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泌阳文学:这篇文章登上了《检察日报》!

时间:2019年11月04日来源:泌阳文学 点击: 【字体:

泌阳文学优秀作品选

 

俺爹俺娘

 

文/程新青

 

       在我们河南泌阳老家,对父辈们的称呼是有讲究的,如果兄弟多,排行老大的就叫伯,老二叫爹,老三叫叔,老四叫大,老五叫小大或五大,我父亲在他兄弟们中排行老二,因此喊爹。

  俺爹出生于1934年,于2010年12月16日病逝,享年76岁。爹常年住在乡下,不愿上城里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说那样会拖累我们的工作。爹去世前因偏瘫卧床7年,因为各种原因,我平时很少有时间在床前伺候。他病逝那天晚上,刚好我在家陪伴,老天让我陪爹走完他人生的最后一程,没有让我留下锥心的遗憾。

  爹的名字很平常,叫程相五,一点也不响亮。他生活的那个年代,乡下识字的人并不多,爹在县城上过中学,回乡当过几天民办教师,平时乡亲们很少喊他的名字,都叫他“程老师”,因喝过几天墨水,爹对我们的学习要求很严。爹一生忠厚老实,性格温和,与人为善,在四邻八乡有较高的威信。

 

  拾柴火

 

  小时候,我印象最深的是俺爹上山拾柴火。

  在泌阳县盘古山东南部山区,漫山遍野的都是松树。在这一带,把松树的叶子叫松毛,松毛含油脂成分,容易燃烧,燃烧时还有浓浓的香味,卖相也好,是柴火中的上品。冬春农闲季节,爹都要上山拾松毛,一天一趟。往往天不亮的时候,他就带着干粮背着扁担,和庄上大伯、二叔们一块出发,过出山王、六里冲,翻山越岭,一直跑到桐柏境内的熊家沟、黄连沟、黑山沟一带。

  当他挑着100多斤重的松毛到家时,常常已是黄昏。娘常在村口向通往山里的小路那头张望,有时会接上去几里。爹第二天再挑到高店街卖掉,为的是给我们兄妹交学费、买文具,供一家人零花钱。每每想起俺爹起五更打黄昏、翻山越岭跑20多里挑柴火的情景,我的眼泪便会在眼里打转,心里很不是滋味。

  为了感受当年爹进山拾柴火的艰辛,参加工作后我曾不止一次地开着车沿着当年爹进山的路,寻找父辈们当年的生活足迹,并写过几篇文章,纪念那些尚未远去的父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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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与母亲

       卖豆腐

 

  每当到“豆——腐——”的叫卖声,就勾起了我对爹当年卖豆腐的回忆。

  那时,我在高店老街上初中,每天早晨爹就担着豆腐挑子在校门口叫卖,当时班里家庭条件好的同学还因此瞧不起我。说心里话,我当时还真有点嫌赖。时间长了,慢慢地也就习惯了,隔两天不见爹卖豆腐的叫卖声,我心里反而不踏实。是爹用卖豆腐挣的钱,供养了我们兄妹上学,也顾着了家里的零用。

  豆腐好吃,但制作工序复杂,做起来很辛苦。制作豆腐时,下午开始泡豆子,晚上用驴拉磨或人推磨,浆出来后烧火,用石膏点浆,压制,总共要经过十多道工序。干这些活时,娘总是在一旁打招呼。早上豆腐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是疲惫不堪了。走村串户叫卖之后,所挣到的也只是几块钱。

  为了留存爹卖豆腐的记忆,感受当年爹卖豆腐的艰辛,这几年我曾多次深入到山区农村寻找豆腐挑子,去年在桐柏县大河乡王湾一农户家高价回收了一对豆腐篓子,放在老家农耕文化馆里,留作对爹卖豆腐的纪念。

  “豆——腐——”爹的叫卖声,总是在我梦中萦绕。

  

       睡院里

 

  1981年7月,我参加完高考后就回家放牛去了。

  正是大热天,农村都有垫着草席睡稻场的习惯,我高考结束回家后,每天晚上便随乡亲们睡稻谷场,凉风习习,谈天说地。

  一天,雨下得正大,我穿着破胶鞋,戴着雨帽从北地放牛回家。生产队长传运哥给我一封信,说是从吴沟大队部领取的,我一看是河南驻马店师范的录取通知书,牛皮纸信封已被雨水打湿。

  回家给爹说考上了师范,问爹啥是师范,学啥?爹说毕业当老师哩,反正是吃商品粮拿粮本了。后来说当年的伙伴们有的考上了华中农业大学等一些有名气的大学时,犹豫了几天是否复读,后终因家庭的实际情况,开了户口迁移和粮食迁移,成了一名“准国家干部”。

  自从拿到录取通知书后,爹说啥也不让我出去睡,每天晚上将我关在院子里,尽管有蚊虫叮咬。我问为什么又不叫我睡外边了,娘说有狼!我理解爹娘的一片良苦用心,我是俺庄考出去的第一个国家人,是父母的骄傲。

  写到这里,眼前又浮现出爹娘因劳累而驼背的身影,泪水又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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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与父母

       打官司

 

  爹是本分的庄稼人,一生与人为善,且胆小怕事,这与娘的倔强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爹虽胆小怕事,但秉性耿直,坚持正义。爹曾打过一次官司,而且还是为庄上4户乡亲们打的。

  1987年1月13日,河南油田试油大队从我们村搬家时,因污水跑到了几家邻居的责任田里,乡亲们拦着油田车不让搬家,发生了纠纷。在去魏岗油田指挥部领占地赔款时,油田方面非要扣除拦车造成的损失。爹实在看不下去,招呼相亲们走法律渠道维权,后经法庭调解,油田方面不提拦车损失,并如数赔偿了井场污染费。

  当时我正在高店初中教学,法庭如此神奇的威力和尊严,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也是后来我决定要到法院工作,当一名为民排忧解难、主持公道的人民法官的原因,爹潜在的耿直与正义,在潜移默化中却影响了我一生。

  细细想来,亏欠最多的还是俺娘。

  娘叫杨万荣,生于1933年,病逝于2015年7月18日,享年82岁。娘一生性格倔强,勤俭持家,因娘吃过没文化的苦,爹又读过几天书,爹娘对我们兄妹几个上学读书要求很严。印象中大哥不想上学,娘掂着棍撵着打他。母亲的严厉教育和超前眼光,使我们一家成了庄上考上学出去吃“商品粮”最多的一家,令庄上邻居十分羡慕。

  想想在那个缺吃少穿的贫穷年代,娘靠养长毛兔剪兔毛换钱,越发觉得亏欠娘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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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劳作的母亲

       我的前半生一直不停地上学,中专、大专、本科***都拿到了,还到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浙江大学、武汉大学、湖南大学等著名院校进修过,不停地上学读书;参加工作后,整天只顾埋头工作,想在单位干出点成绩,却忽视了照顾娘,虽然娘为我而骄傲,常常对别人说只要孩子有成就,娘吃苦受累心也甘,但良心债是一辈子也还不完的。

  十几岁到河南驻马店求学,牵挂我最多的是娘,参加工作后为我自豪和骄傲的是娘,照顾我两个孩子最多的也是娘,但我陪伴娘的时间却很短,除了春节假期回家,很少专门回去伺候娘陪伴娘。

  小时候,娘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省吃俭用供养我们兄妹上学。我参加工作挣着钱了,除了第一个月工资30多元交给娘,家里盖瓦房时给了父母2000元以外,平时很少给娘钱花。相反,春节回老家团聚时,娘总是给孩子一些零花钱。

  我知道,那是娘平时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娘去世时抽屉里还留下了一个黑钱包,经清点连硬币在内总共16.78元。

  前段时间发公众号,我翻箱倒柜,只找到了几张爹娘的老照片。在此也奉劝天下儿女,请给父母多留下些生活照片,以便思念父母时能看到老人的音容笑貌。我现在整天背着相机,拿着手机行走泌阳,给人家拍照,给别人的娘拍笑脸,娘在世时我却没有给她照过几张照片。唯有的几张也是娘帮我照看孩子时在照相馆和孩子的合影,这让我终生遗憾。每每想起这些,倍感亏欠娘的太多。

  而今,爹娘已在天堂里,世尘飘落之后,留给我们的只是内心深深的愧疚。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借此奉劝天下儿女,不管您走到哪里,不管您职务高低,不管您多富有,都要善待好自己的爹娘!

  (本文发表于2019.11.1《检察日报》,作者单位,河南省泌阳县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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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近照

(作者:佚名 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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